2024年05月07日

让方言在口口相传中更鲜活

□ 湖北日报评论员 周磊

“弄啥嘞(干啥呢)”“中不中(行不行)”,一部充满河南味儿的电视剧《狗剩快跑》,收视火爆;“过早(吃早餐)”“搞么斯(干什么)”,在武汉吉庆街的方言文化墙上,方言词汇成为一道风景线;方言表情包、方言歌曲、方言流行语,让众多网友“他乡遇故知”……在社交平台上,各地方言正以独特的方式,焕发出强大的吸引力和感染力。

生动鲜活的方言,传递着一方水土的烟火气,是“远方”和“故乡”之间的纽带。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,方言不仅仅是一种交流工具,也是刻进骨子里的文化记忆。华北平原浑厚低沉的北方话,江南水乡温柔软糯的吴音,西南大山火辣跳脱的川渝方言……方言具有地域特色和时代特色,勾连着当地的文化特色和风土人情,成为人际地域区分最有效的识别方式。不管我们走到哪里,熟悉而亲切的乡音,总是能唤起割舍不断的乡土情结。

方言的生命力在于口口相传。在全球化和城镇化的高速进程中,方言传承也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。据“中国濒危语言志”丛书记录,我国130多种语言中,有68种使用人口在万人以下,有48种使用人口在5000人以下,有25种使用人口不足千人,有的语言只剩下十几个人甚至几个人会说。有的人阔别家乡已久,渐渐忘了家乡话怎么说;有的人认为方言“土气”,“学校里不让讲,家庭中不愿讲”;还有的人认为时代不同了,语言也会随之改变,方言被淘汰是历史必然。

诚然,方言也有其局限性,一些方言走向衰微也有客观因素。但方言既是来自故乡的慰藉,也是地域文化的底色。于个体而言,保护方言,就是留住乡音乡愁;于民族而言,保护方言就是保护地域文化。语言的主体性和多样性应该得到兼顾,要正确处理好普通话推广和方言保护的关系,给予方言合理宽容的生存空间。《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》中要求,“大力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,保护传承方言文化”,方言的传承不只是说说而已,关键要揭示方言的独特魅力,激活方言的流通路径,保护、传承方言,挖掘方言中蕴含的现实生活、文化民俗及悠久历史,充分展现方言中的地域文化之美。

方言传承是乡土教育的重要一课,也是保护文化多样性的一种体现。让走向式微的方言焕发活力,借势独具特色的方言,让地方文化实现艺术效果与社会效果更深层的统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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