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09月18日

有“劲”就有奔头

兴山县特殊教育 学校教师 胡平先

近年来,年逾八旬的父亲,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了,小丫和老公一起尽心照顾着老人。一个周末,他们又张罗了一桌父亲爱吃的菜。

“让我看看咱们小丫都做了哪些菜呀。腊猪蹄火锅,葱爆大虾,花生米……可是这么些好菜,总好像缺了点什么呀。”父亲今天精神特别好,像个孩子歪着头问道。

“老爸你看,这是什么?”女婿熟稔地变魔法般拿出一瓶琥珀色劲酒。“这就完美啰,还是我女婿最懂我呀。”老父亲那被岁月雕琢得千沟万壑的脸,笑成了一朵花。看着父亲开心的脸,小丫的思绪回到三十年前。

那天,她惴惴不安地把高考录取通知书交给父亲。不仅分数离预期较远,而“学费”一栏的一串阿拉伯数字,更像锥子一样刺得她心里生疼。她低头说:“爸,我想跟阿红一起去广东打工。”

“你就是担心学费吧?没事,爸有办法。明天就带你去找你吴伯伯帮忙。”

第二天,小丫跟着父亲转了好几趟车才到吴伯伯家。吴伯伯一家人很热情,不仅爽快借钱,还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他们。小丫一边吃得欢喜,一边看到吴伯伯还给父亲倒上了一杯琥珀色的酒。

感到被温暖环抱的小丫,竟对那琥珀色的液体有了尝一口的期盼。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吴伯伯郑重地介绍起这瓶酒,“老胡啊,今天招待你的这瓶酒可不一般哦。这是我姑娘专门买给我的保健酒,对人的身体有好处,关键是它的名字也好,叫‘劲’酒,人啊,有劲就一定有奔头!”

走出回忆,小丫带着感慨向父亲敬酒。老公知道小丫不太会喝酒,端杯主要为讨老父亲开心。其实老公不知道的是,老父亲还曾用这酒为她壮胆呢。

小丫大学毕业后进入县城一所中学教书。首次公开课前夜,她心情忐忑。老父亲看在眼里,拿出小丫用第一个月工资为他买的劲酒,要小丫陪他喝一杯。

“还记得吴伯伯曾经说过的话吗?”父亲说,“无论工作还是生活,不就是得有劲儿嘛,来,喝一杯,去好好休息。”

小丫端起酒杯,一股淡淡的中药清香在口腔晕染开来,继而升腾起山泉般清澈的甘甜,先前的紧张、焦虑逐渐消散。第二日公开课,小丫从容大方的教风,和学生自然亲切的交流,充满活力的课堂,给学校领导、同事们留下深刻印象。

“哈哈,我赢了,该您喝。”老公的笑声再次打断小丫思绪。原来老公正在陪父亲玩“词语接龙”游戏。没想到老父亲竟然口齿清晰地说了句“劲酒虽好,可不要贪杯哟”。紧接着又像小孩一样问:“只要我不贪杯,是不是一直给我买劲酒?”

“好,好,好!只要您不贪杯,一直给您买劲酒!”小丫和老公异口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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